更重要的是,美国和西方霸权将不是终结于包括中国在内的一两个所谓“新霸权”的挑战,而是终结于“非霸权化”、“去霸权化”的时代挑战。21世纪将不再有新的大国霸权和文明霸权,而将开始逐步进入一个大国作榜样、尽义务、讲责任,小国享平等、有民主、受帮助的真正没有霸权的和谐世界。
21世纪的美国将在“去单极霸权”、进而“去霸权化”的过程中成为一个普通的世界大国。伊拉克战争后,整个世界出现的这样一种大国力量对比的“均衡化”趋势,使美国及其盟国不但单独解决不了各类“全球治理”问题,甚至解决不了次贷危机这样的“纯美国”问题,这就从根本上决定着美国的“去单极霸权”与整个西方的“去霸权化”将成为一个不可逆转的历史进程。现在的美国要想真正解决一些全球问题,不仅要有盟国的服从、听命与捧场,而且还需要其他世界大国甚至地区大国的理解、支持、合作和参与,有些时候甚至需要其他世界大国发挥主导作用才能使问题得到解决。
在欧洲,其内部强劲滋长的和平主义精神及其民主制度制约,客观上确实使欧洲丧失了对外主导霸权战争的根本动力及其获得选民支持的基本可能;另一方面,冷战结束后经济全球化和世界市场化的深入发展,激活了亚非拉广大发展中国家的新兴发展与伟大觉醒,尤其是中国、印度、俄罗斯、巴西、墨西哥、南非等不断扩大的新兴国家群的和平崛起,迫使欧洲作为西方阵营中最薄弱的一环,自觉不自觉地率先开始了“去霸权化”过程,对发展中国家采取相对比较尊重、比较平等、比较妥协的态度。敏锐的人们已经看到,欧洲内在“非霸权化”与外在 “去霸权化”过程的同时启动,已经成为21世纪国际政治的一个新的重大现象。
尽管以德国默克尔、法国萨科齐、英国布朗为代表的新一代欧洲主要大国领导人仍然企图以“价值观外交”、“民主价值同盟”和“新大西洋联盟”等继续拥戴美国维护西方国家的集体霸权或西方文明霸权,但恐怕也将很难如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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